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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叹余秋雨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8-05-11 点击数:3006
近读报载余秋雨的一封信,在网上搜索,知其名为《向广大观众告别》。后又读了报载余秋雨做客新浪网“文坛开卷”节目的答问,还有其他几篇报道。余秋雨在青歌赛等活动中,取得新成绩,做出新贡献,令人称道。不过余秋雨也有所失,令人为其忧,忧而叹息,这叹息有三:

  一叹余秋雨大胆有余,缜密不足,有失偏颇。余秋雨说他参加青歌赛的目的“当然不在乎歌手和比赛,而是想在浮躁的经济社会中借取这个比赛能够吸引千百万观众的收视平台……”余秋雨这话,那些对他崇敬有加的歌手们看到会感觉如何,姑且不论,单说余秋雨把当今说为“浮躁的经济社会”,则值得商榷,如果就此请教社会学家和经济学家,他们的认识怕是同余秋雨很不一样吧?

  余秋雨在文中又说,他要“针对文化界既浮滑又复古的潮流,力争……”文化界是否存在“既浮滑又复古的潮流”不可妄下结论。“浮滑”,也许是有的,大家在青歌赛上似乎看到了“浮滑”的影子,不过要把这一点放大到文化界,则是一种错位的叠印,少数人的“浮滑”遮蔽不了多数人的认真和扎实。余秋雨又将“复古”与“浮滑”并列,说明这个“潮流”端的严重。其实偌大个中国,上几课国学,说说秦汉,讲讲唐宋,念几句“之乎者也”,倒是需要的。如其不然,祖国优秀的传统文化则有流失之虞。从时下祖国优秀传统文化的教育与普及看,是没有人去“复古”的。再说传统文化讲了2000多年,社会在进步,中国在发展,证明那“古”也是“复”不起来的。单看眼前吧,街上人流并没有穿长袍马褂,女士们也不缠足,倒是常听见流行的“拜拜”。网上有裸体、有裸奔,不过那也不是“复”原始社会之“古”,据称那是从西方传来的“现代人体艺术”,况且赤身裸体的原始祖先是不上网,而是上树的。

  对余秋雨论事之偏,文艺界、学术界等诸多专家学者也有体认和共识。《人民日报》记者李锋,举行新书发布会时,文艺评论家雷达在谈到印度时说,他去印度之前,特意看了余秋雨的《千年一叹》,到印度后发现“余秋雨写印度完全是胡说”,雷达说:“可能是他在那里遇到不愉快的事吧?”另有一位学者看到余秋雨的论断“几个与中华文明一起繁荣,甚至更早更成熟的古代文明如印度文明早就湮没了!”时,异常震惊,他立即写长文从印度的历史、宗教、语言文字、传统文化等五个方面,批驳余秋雨的“印度文明湮没”论。这位学者写道:“无根据地胡说‘印度文明湮没’了,说得严重些,乃是对印度人民极不尊重的歪曲和侮辱。敬请三思、反省!”

  二叹余秋雨时有夸张,间或炫耀,有蒙人之嫌。余秋雨说,在青歌赛中,他力争把“海内外人文科学研究方面的一系列新成果”,“告诉普通观众”。这就太夸张了。要说人文科学中哲学、历史、语言、文学、宗教、建筑、美术、音乐、民俗等科学知识,那是浩如烟海,每个人终其一生不可穷尽;要说“海内外人文科学研究方面的一系列新成果”,更是层出不穷,不知余秋雨消化吸收了几多?况且“普通观众”不专门从事人文科学研究,他们有这方面的需要么?文化普及的循序渐进竟渐进到这个高度了么?回头再看青歌赛,“普通观众”并没有听到余秋雨告诉什么“一系列新成果”,听到的反倒是初中、高中历史、语文等教材中的知识或常识,非“普通观众”到觉得余秋雨事后说出他的美好初衷,似在忽悠他自己,他是在自塑“饱学”的虚假形象。

  他在“文坛开卷”节目中,回答是否“软性罢工”问题,说:“他们太不了解余秋雨了,我20年前连高校校长都辞了,我哪里会‘软性’,我要罢工就是硬性的……”看来余秋雨20年前辞去“校长”职务是硬性罢工了。其实,辞职者也是各有各的原因,并不那么简单,一面之词可信度并不高。再说,辞职与当官在民主制度里是同样正常的事情,辞职既不是英雄壮举,也不等于远离名利。余秋雨那时辞的也不是“校长”职务,而是“院长”职务,上海戏剧学院的院长职务,院长和校长可不是一回事啊!余秋雨数次翻腾这件旧事,炫耀之意形之于言表。国人历来反对炫耀,鲁迅先生笔下的阿Q和别人口角的时候,间或瞪着眼睛道:“我们先前——比你阔的多了!你算是什么东西!”精神上的满足他是得到了,但那既蒙不了人也诓不了世,有什么用呢?

  三叹余秋雨拒谏饰非,对指正纠错的公众和新闻媒体污名化和原罪化,有撕裂人群之嫌。余秋雨错把春秋时期的孔子当成战国后期的人;把已消亡的鲁国说成是还存在,只是“很弱小”;对但丁是文艺复兴的代表人物予以否认。特别是把观众耳熟能详的范仲淹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说成是“忧天下之忧而忧,乐天下之乐而乐”,两字之差,与原句相差十万八千里,把原句的精神境界完全念没了。这些属于余秋雨的知识讹误。可是在观众指出后,余秋雨却以一句“口误”轻轻带过。

  什么是“口误”?什么是“讹误”?他把对知识的错识、错记和错解统统归结为“口误”,那是掩饰和逃避。

  他在《向广大观众告别》中写道:“有几个人在网上骂咧咧……”观众千百万,有“几个人骂咧咧”何足挂齿?何必在意?做为公众人物总得有度量啊。但是余秋雨却不,他接着写道:“其他观众批评他们是‘蚍蜉撼大树’。”引用这句辱骂的话后,虽然余秋雨又缀上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这是不妥当的”,不过余秋雨的心态还是表露无疑。有意见的观众不是什么“蚍蜉”,余秋雨也且莫自诩为“大树”。余秋雨接下去写道:“他们未必邪恶”,是“他们的知识结构出了问题”,这其实是含沙射影,笔锋转向为他指正纠错的广大观众、读者和网友了。

  若论“知识结构”,人与人是皆不相同的,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知识结构”。“知识结构”既不能整齐划一,也不可能完美无缺。若说“知识结构出了问题”,人人必不可免,余秋雨在点评中连连出错,那不也是“知识结构出了问题”吗?

  但凡是人,在知识问题上都会出错,这没有什么了不得,纠正过来就是了。这多人为余秋雨纠错,不是和余秋雨过不去,也不是余秋雨“惹着谁了”,据网上统计,为余秋雨纠错的有10万网友,余秋雨岂惹过10万人?10万人竟与余秋雨过不去?不是的。余秋雨作为一个学者,向公众传道、授业、解惑,不应当在文史知识的常识上出错,假若任其以讹传讹,谬种流传,岂不是误导对此不甚了了的一些观众和孩子们?

  余秋雨就这件事写了那么一段话,还算客气,接下来则愤愤然了,则“怒发冲冠”了,则“金刚怒目”了。余秋雨写道:“当然某些报纸曾在大赛一开始伪造所谓‘口误’连连,‘软性罢工’之类,是假新闻,应当受到鄙视。”余秋雨当时在点评中连连发生知识性讹误,有目共睹,有耳皆闻,新闻媒体进行报道,怎么事后余秋雨反诬是“某些报纸”伪造呢?况且新闻媒体在报道中给余秋雨留下了很大空间,他们在报道中没有明确指出那是讹误,而是用了余秋雨自说之词,即“口误”二字,这也是“某些报纸”“为名人讳”的良苦用心。余秋雨反诬“伪造”,炼人于罪,有失厚道。

  余秋雨提到的“软性罢工”一词,即使“某些报纸”对此事报道有误,余秋雨也不该以偏概全,攻其一点不计其余,把通篇报道都笼而统之地斥为“假新闻”。余秋雨鄙弃“假新闻”是对的,但鄙弃“某些报纸”则意气用事了,过度情绪化了。余秋雨的点评和作品中也有失实之处,但人们并没有因此而"鄙弃"他,此乃君子之风,宽容之道。

  无独有偶,最近余秋雨在做客新浪网“文坛开卷”节目时,又公然在千百万人前宣称他“鄙视‘批评家’”,还说他“不在乎别人对他说三道四,进行‘社会评价’”,还用暗示的笔法说什么“不要像刺猬一样生活在社会上,将自己的情绪传染给别人”,等等。余秋雨既然“不在乎别人对他说三道四”,那么在“文坛开卷”中讲这些做甚?

  余秋雨宣称他对“某些报纸”是“鄙弃”的,对“批评家”是鄙视的。岂止是“鄙弃”和“鄙视”,10多年来,余秋雨有时还将他们污名化、原罪化,诸如说是“围攻”啊,“诽谤”啊,“造谣”啊,“咬嚼”啊,“伪装判官”啊,等等,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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