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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添:重现古代美感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8-07-11 点击数:2007
7月10日,投资5亿元人民币拍摄的电影《赤壁》全国公映,这部号称近年最豪华的影片不仅有吴宇森掌舵,更有众多抢眼明星鼎力加盟。曾以《卧虎藏龙》赢得2001年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奖的叶锦添在该片中有着怎样的艺术追求?本报记者辗转采访了他。


  叶锦添的作品不仅面貌丰富,并且涉足各种艺术形式,包括电影,舞蹈,歌剧,戏剧,戏曲,传统乐舞,音乐剧场,创造了恣意于古典、前卫之间的造型世界。以《诱僧》获金马奖最佳美术设计。2000年担任李安电影作品《卧虎藏龙》之美术指导与服装造型设计以双项入围奥斯卡。图为叶锦添在他的作品前。

  对于《赤壁》中诸葛亮的造型,叶锦添说:“我和吴宇森决定从历史的观点出发,考据、写实、戏剧感,缺一不可。不要他出现传统‘羽扇纶巾’的模样;更不能出现‘少年老成’的感觉。”“金城武就是要演出和过去诸葛亮不一样的味道,我的设计,就不要他一出场就给人很懂、什么都猜得中的感觉。”

  叶锦添在新版《红楼梦》中的人物造型设计,遭到不少人的垢病。叶锦添解释说,他推敲过曹雪芹时代的审美观点,认为当时文学家、音乐家都陶醉在小说与戏曲的世界,自然会出现一些非写实的手段,整体美感的营造也有虚拟的成分。在《红楼梦》造型中,复古的同时他加入了非常多的现代元素,有一种虚幻感。


  电影《赤壁》出场声势浩大,相比之下,叶锦添要低调很多,甚至不愿意为他的新书召开专门的新闻发布会,采访他比采访吴宇森、梁朝伟更大费周折。不过,在答应接受采访后,叶锦添对待记者的每个问题都给予非常诚恳的回答,这种低调也许源于自信,也许源于责任感,就像他对记者所说:“所有的美誉包括大师的头衔,如果只是宣传海报上的字眼,它也只能作为宣传的目的而已。我更想达到的是,真正能表达与建立一种新的语言体系的可能,使这种名衔得到实际发挥的机会。”
  跨越20年与吴宇森“再续前缘”
  叶锦添与吴宇森的缘分是20年前结下的,彼时叶锦添在香港公开的绘画比赛中,获得了三项中的两项冠军,作品被邀请到日本展览,进入了当年的日本全国jca年鉴。徐克的工作人员在展览中发现了叶锦添的作品,他被介绍担任《英雄本色》的执行美术,导演正是尚未成名的吴宇森。20年后,两人再次合作《赤壁》时,各自在自己的领域里已经功成名就了。
  “与久违了的吴宇森重遇,我感觉他更平和、更容易亲近了。他在美国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的大型制作,平实仍是他最独特的魅力。”叶锦添认为吴宇森有一套不折不扣的道德观,就正如他自小有当牧师的志愿,成为他某种直到今天也不曾改变的特质。“他是一个善于忍耐的理想主义者,他的心一直都在远方,只用感情来联系。”
  《赤壁》再次将叶锦添和吴宇森联系在一起。对于三国故事,叶锦添是从漫画书开始了解的,还有身边的三国形象,比如关公庙中的关老爷。在今日的香港,很多不同的会舍仍然会祭拜关公。
  “在香港这个弹丸之地成长,教会我们每一件事情都需要极大的努力去争取,在每个香港男人的心中都植入了一个英雄,一种对大民族的向往感,这似乎与这小地方格格不入,却使我们能凭借个人的能力去开拓我们个人的世界。”
  叶锦添认为吴宇森的电影,一直贯穿着一种“英雄的隐忧”,在他的戏剧里,英雄形象的完成有时候会更多体现在失败的过程之中,这种对于好的向往的冲击力与对现实的无奈感构成了各种戏剧矛盾的冲突。
  “三国故事之所以吸引吴宇森,可能根基于他本身的信仰与特性。战争,是人与人之间潜在斗争中的无限放大。历史与真实亦是为国家大义的谎言与福祉的两种并存物,构成了道不清的人类行为世界的荒谬。”叶锦添理解吴宇森性格中的某种使命感,所以他决定全力去达成他的这个心愿。
  《赤壁》是真实与想象的妥协
  叶锦添习惯对有兴趣的事情寻根究底,在准备《赤壁》的过程中,他主动找了很多专家学者们询问,并且对比不同的说法,在近五年的时间里尽可能多地去理清东汉时期的细节。
  叶锦添遗憾很多文物遭到了灾难性的破坏,他认为中国古代的讯息在日本和韩国都有一定的参考价值,因此向日本的投资方要求安排他与日本的“三国通”教授交谈。“有时候我们的讨论牵涉到的层面十分广泛,一下子就来了很多不同领域的专家,尤其是在军法军容军事的调度上,这些东西都不能分开来讨论,通常是10来个专业的人士一起。”
  很快叶锦添就发现,方方面面每一个细节都得制作重现,但是像军旗的大小、作战时的行军调度等所有的细节都难以得到明确的答案,专家们的研究都集中在文字上,“除了一些有考古的实物见证之外,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场景和道具需要加入想象。比如,一个杯子与一个盆子都有一个严格的出土证据,现在只能在博物馆中看到。而电影不一样的,需要找回所有的连接面,让这些东西与人物有关系。”
  “我想还原历史是开始《赤壁》时的希望,但在实行的时候却屡屡受到挫折。电影要有特色,而且节奏要流畅。有时候还会因为影像语言的风格,要取舍一些过于繁复的细节,更多的是让布置和陈设可以做到更具体的再现。”电影已经有一套完整的运作机制,有时候必须要迎合镜头来布置,在真实与好看之间作出妥协。叶锦添承认,《赤壁》中还有一些借代的例子,“比如中国的茶艺,实际上东汉时期仍未发展出表现性的茶艺艺术,小乔所表演的茶艺就是我们仿照不同朝代的艺术融合再现。”还有电影中的马镫也是这种妥协的产物,“东汉时代是骑兵最强盛的时代,用来骑马的马镫仍未出现,骑兵需要在没有马镫的情况下掌握控制马匹的技术。但是这部分由于技术太难达成,也只能在气氛上营造这种感觉。”
  赤壁之战的灵魂是火烧战船,而战船的构造也成了叶锦添的团队所面临的最大的难题。在网络上找到了著名的古船专家席龙飞教授后,叶锦添与美术黄家能一起飞到武汉向席教授请教关于造船的种种。
  既要照顾到船的历史形貌,也要照顾到真正建造用于拍摄的功能结构,最后剧组做出了37米的大楼船。席教授到现场看了之后,轻轻一笑,不置可否。“汉朝时的科技仍然没有可能做出那么大的楼船,在历史的辩证与搜索的同时,可能到最后仍然会碰到一个避免不了的结局,考古的辩证是不会完结,电影里的就只留给电影了。”叶锦添这样解释说。
  更想成为一个自由的艺术家
  虽然是因为影视和舞台的美术及服饰设计而成名,叶锦添近年亦跨入文学领域,出版大量作品,包括《繁花》、《中容》、《迷色》及《蓝色》一系列创作性小说及摄影集等等。而最新的《赤壁——叶锦添的美学笔记》虽然有借电影东风之嫌,但叶锦添毫不在意。
  从小喜爱画画,叶锦添也曾经想当个画家,中学时代接触到摄影,大学毕业后进入电影圈,叶锦添所学甚杂,就是在今天也很难界定他的身份,“我想我是个求知力旺盛的人,知识的大部分都是自学得来的,所以影响了我不断增加着探索不同媒介的趣味。”叶锦添坦承自己当初也是因为绘画必须要长期一个人创作觉得很苦闷而被其他创作类型所吸引,“但是如果我仍停留在香港,我可能不会成为一个画家,因为气氛不对。我今天会更清楚地回答你,我更想成为一个自由的艺术家。”
  2007年底,叶锦添带着他苦心酝酿了多年的雕塑、影像及环境装置设计作品,在北京今日美术馆以“寂静·幻象”为主题拉开了自己首次艺术个展的大幕。在从幕后走到台前时,叶锦添更愿意把自己定位成艺术家。
  年轻时,叶锦添跟当时的许多画家艺术家一样,对西方艺术有着炽热的崇拜情结。1987年,他凭着一口不流利的英语,踏上了去欧洲的路。从最西边的葡萄牙到东南边的希腊爱琴海到东北边的南斯拉夫,经过英国、法国、意大利、德国、西班牙、奥地利等国的重要城市,白天吃着面包,赶到博物馆、美术馆参观,晚上则落脚小旅馆和青年旅社。凭着一个睡袋,走遍了整个欧洲。
  在《英雄本色》之后,因为他的西方艺术审美观与香港电影的主流格格不入,叶锦添在事业上曾经有很长时间的低谷。
  站在现在的高度,回望成长的经历,叶锦添走的每一步路都非常艰难。在他的书《繁花》中有这样一个孩子:“面对父亲的死亡,倚着一张偌大的雕花木椅,眼神呆滞,心灵躲藏在某个角落,观看家人的行踪,房子总是黑而大,世界在我的范围之外,不可轻碰,习惯躲在自我的空间里陶醉,建构一个模糊的世界。”这应该是他自己的心理写照,个性比较自闭的叶锦添和别的小朋友不太一样。
  当初父母担心儿子会走上穷画家的人生之路,坚决反对他画画。叶锦添和父母为此爆发了长达几个月的冲突。这段经历让他耿耿于怀,直到他后来站在奥斯卡的领奖台上才消除。
  奥斯卡的光芒,让叶锦添有了不一样的人生。叶锦添对现在的一切很满意。“现在我接一部戏的时候,通常会考虑导演,合作或者不合作主要是看他有没有东西,他说他的理念的时候,我会下判断,他的东西和我考虑的东西是否一致,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一旦确定好,我们就开始合作,开始进入具体的工作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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