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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批评]重看30年的老戏 你还会被感动吗?
作者: 来源: 发布时间:2008-11-24 点击数:1979
逝者如斯,我们的话剧,在这三十年中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在艺术的丰富性和多样化方面,有过有益的探索和令人瞩目的成就。但是,毋庸讳言,在艺术与时代、与现实、与民心关注的生活深度和广度方面,我们确实存在着显而易见的问题,起码,我们并没有比《于无声处》走出更远的路,相反,按照前辈作家孙犁先生的话文场已经沦落为“商贾化、政客化、青皮化”的现实面前,再加一个娱乐至死的消费主义的影响下,舞台上热闹倒是热闹多了,却不少属于二八月乱穿衣,以表面一时的花红柳绿唬人而已,另有一些则属于朱门酒肉,后庭之花,便相去更远,望尘莫及了。
去人艺剧场看话剧《于无声处》的路上,我就在想,你为什么要看这部三十年的老戏,你还能被感动吗? 尽管主题有些概念化、人物有些类型化,在三一律构架下的情节有些老化,但是,我发现我还是被感动了,而且我看到我周围的不少年轻的观众也被感动了。同国家大剧院不大一样,那里团体票发放的较多,不少观众看大剧院的新鲜多于演出本身,常常是演出没有结束而不少观众已经离席。我知道来这里的大多是自己花钱买票的忠实观众。 但是,我依然有些疑惑,我来看这场话剧,因为三十年前我就是在人艺剧场里看过它,那时我正在戏剧学院读书,今日重来观剧,有点儿去年今日此门中的感觉,寻找属于我们这一代的青春记忆。但是,往来千里路常在,聚散十年人不同,一部三十年前的老戏,这三十年来基本未再搬上舞台,三十年前演出这出剧的时候,我身旁的这些年轻观众尚未出生,对这样一部如同出土文物的话剧,没有感到隔膜,没有感到陌生,相反还能够被感动;在演出结束的时候没有退场,给予演员热烈的掌声,热情的围着特意从上海而来的编剧宗福先、导演苏乐慈签名和交谈。为什么?为什么一部三十年前而且无论艺术还是思想均可挑剔的老戏,还能够具有持久的魅力,感动新一代的观众? 我的答案是,因为这部话剧不仅具有鲜明的历史意义,同时具有醒世的现实意义。一部话剧只有具有这样两重意义,才会不仅囿于少数人的怀旧,而能够将逝去的历史和流动的现实无障碍的链接起来,没有仅仅成为一枚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 三十年前的那个风云激荡的时代,还是如此充满魅力的。那是一个民族在即将被推向崩溃边缘而转折的民心所向和百废待兴的历史时刻,让老一代人充满风雨的回忆,让新一代人充满诗意的想象。这就是《于无声处》的历史意义。在那样关键的时刻,艺术春江水暖鸭先知一般敏感的感知并反映着那个时代。尽管有些粗糙,但粗糙得富于棱角的锐气而鲜活的气息,和现实发生着那样紧密和搅动人心的关系。 逝者如斯,我们的话剧,在这三十年中有了长足的发展,特别在艺术的丰富性和多样化方面,有过有益的探索和令人瞩目的成就。但是,毋庸讳言,在艺术与时代、与现实、与民心关注的生活深度和广度方面,我们确实存在着显而易见的问题,起码,我们并没有比《于无声处》走出更远的路,相反,按照前辈作家孙犁先生的话,文场已经沦落为“商贾化、政客化、青皮化”的现实面前,再加一个娱乐至死的消费主义的影响下,舞台上热闹倒是热闹多了,却不少属于二八月乱穿衣,以表面一时的花红柳绿唬人而已,另有一些则属于朱门酒肉,后庭之花,便相去更远,望尘莫及了。 其实,《于无声处》剧中人物面临那些种种焦灼、直白而直逼人心的问题,依然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至今仍可质询我们自己。比如对于信仰,对于民心,对于真诚,对于良知,对于操守与背叛,对于正义与罪恶,对于国事家事天下事,并非因时代变迁而不存在了它们各自的价值与意义。三十年的光阴,还不足以形成一段可以让我们阻隔和遗忘的历史,或者只是一段能够让我们迎风怀念的往事。但是,这一切已经都不如一支猪蹄子值钱而引人咀嚼了。 在残酷而冷漠的现实面前,彩色的电视机变得越来越花哨,能辨别黑白的人越来越少,我们可以说剧中两位主要人物小芸幼稚、欧阳天真,但我们不得面对他们那种不计利钝、不为趋避、不畏生死的幼稚和天真,感喟自己的成熟乃至变得世故所付出的代价,感喟自己在天真之上涂抹使用功能和功利色彩的厚厚的粉底霜都难以掩盖未老先衰的老年斑。我们会发现,三十年后,我们的物质世界远比小芸和欧阳丰富,但我们已经失去了他们所拥有的对于精神天地的追求和坚韧的一份热情和心气,即便他们显得的是那么的天真和幼稚,却是如列宁所说的那是“如婴儿眼泪一样的”天真和幼稚呀。我们已经越来越麻木地变成风干的鱼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们的眼泪已经变得有些混浊,有时候还得借助于眼药水才会流泪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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